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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临时工(序 02)

特大字】 【大字】 【中字】 【小字

本篇最后由ptc077于2017-7-309:43编辑

序章

我坐在办公室里,手中拿着一块木牌,木牌看去有些久远了,显得颇有几分破旧,顶端雕有云案,其下写有"日游"二字,整块木牌浑身散发着一种古味。 我拿着木牌翻来覆去的看着,总觉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个活人竟然做了兼职阴差。那是半年前,驾车上半途中出了车祸,让一台闯红灯的泥头车给撞了,昏迷了整整20天,据老婆说,医生几次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昏迷中的我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一直在一个四周充满了浓雾的小路上走,小径的四周全是雾,什么也看不清,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就没想到走进雾里,就只知道一直顺着小路向前走,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走到似乎腿都要断掉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整个人就莫名其妙的掉进了一个大厅里。说是大厅,其实感觉更像电影里常见的衙门大堂,更离谱的是空荡荡的大堂里还坐着一个头戴古代官帽的大胡子正好奇的看着我,这个大胡子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怎么说呢,络腮的大胡子下的皮肤显得忒嫩忒白了点,估计是终日在地府不见阳光的缘故,还有就是,总觉得这大胡子胸肌挺发达的,想想也是,人家是鬼仙,那可是传说中的任务,胸肌不发达怎么能使出那排山倒海的法术,还有那眼神,娘的,一个大胡子怎么长出了一双能勾魂的眼睛,鬼仙就是鬼仙,相貌非凡,弄不好这就是他的一种神术呢。

"这梦做得。"我还自嘲的嘀咕了一下,就看见大胡子对我招了招手。

"干嘛?"我问。

"叫你过来。"大胡子一瞪眼,有些不怒自威,让一向胆子不大的我有些憷。 我只好走到他面前,大胡子变戏法般的手中凭空多了一簿书册。

"把手伸过来。"他对我说。我依言伸过手去,将手放在了书册上,就看见书册忽然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亮瞎了我的眼。

"人没错,就是能耐差点。"大胡子嘀咕着。

"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啥。"大胡子想了想,"知道我谁不?"我摇摇头。

"就知道你孤陋寡闻。吾耐本地城隍。""你拉倒吧。"我嗤之以鼻,"穿个戏服就当自己是城隍,那我要换身衣服还是阎王呢。""也不是不可以,待你修行够了可以去竞聘啊。"大胡子一板一眼的说。

"真的假的?阎王还竞聘?"我张大了嘴巴,感觉听到了公鸭子下蛋一般的感觉。

"怎么不能?有能者居之。就像我,下个月就要去竞聘阴帅了。"大胡子说。 "你等会儿,我怎么感觉有些蒙圈。"我只觉脑袋有些短路,"你确定你说得是地府,你确定你是城隍?""对自己是谁还用确定。"大胡子的语气里明显带着不屑,"感觉你就像一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你说这阴间的世面我还真没见过。"我的话让大胡子觉得很有道理,倒让他沉默了一分钟。

"没事,见多了你就习惯了。"终于他还是决定放弃对我的地府知识启蒙教育,"长话短说,先把事给你说了,其他的以后再讲,我也是很忙的,分分钟千万上下。"

"怎么有种在炒股的熟悉感。"我疑惑的。

"少废话。"大胡子又瞪我一眼,"再次确认一下,吾乃本地城隍,吴鼐。" "好名字。"大胡子明显听出了我语气中的调侃,也不介意。

"跟阳间一样,地府也是有一整套完整的政府运行机制的,而我就是掌管沪海的城隍。只不过与阳间公务员实行招考不一样,地府的阴差主要依靠这个。"吴鼐举举手中的书册,"地府之中,判官以上都是鬼仙,鬼仙都是天生身具阴灵根,有修仙的基础。本来有灵根的凡人不少,但能修成仙,尤其是鬼仙的百万无一,尤其这几百年,人气暴涨,灵气枯竭,慢说成仙,就是能够修行入门,成为修者甚至也到了亿万无一,我这城隍庙中已200年未曾升过一个判官了,更别说这鬼差了,就是几个老人。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招临时工,至于标准,你也看到了,地府主簿会自动判别,发白光,代表你是三世善人,本世身家清白,最关键的是人老实,不会给我舔麻烦。"

"要不要那么直接。"我一个幽怨的眼神过去。

城隍竟然懂了,回了我一个:"老子就是这么说话直。"的眼神,换来我一个白眼。

"那我要是金光呢。"

"想得美!"城隍看我像白痴一样,"金光那是有成金仙的潜质的,我见了还得作揖,都已经500年没见过了。"

"哦。"我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拿我要干嘛呢。"

"其实很简单。"城隍扔给我一个袋子和一块木牌,"做日游神。"

"日游神?"我惊讶的。

"别说你不知道。"城隍瞪瞪我,"就是日巡游。"

"知道知道。"我赶紧点头,这事倒还真的知道,不过具体是干啥的就不清楚了。

"真是个白痴。"城隍又直了一回,"你知道我们都是鬼仙,虽然也能进入阳间,都受法则限制,一是有时间限制的,二是太消耗我的法力,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鬼仙都不会去阳间。鬼差之中,黑白无常和日夜巡游倒是能够进入阳间,但只有日巡游能在白天去,刚才我也说了,这些年,地府中符合当鬼差的人越来越少了,一些老巡游干了几千年早就干腻味了,所以不得不找些临时工,比如你。" 我有些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

"工作很简单,有时间的白天里四处巡游一下,哪里有恶鬼,就擒回来,这块牌子你一定要收好了,这可是你独有的法器,没了这巡游木牌,你什么也不是。" "这就是我的兵器了?"我好奇的看着手中这块平淡无奇的木牌,"那要遇到比我法力高强的坏人抢去我的木牌怎么办?"

"你看没看过阳间的修仙小说。"

"咋了?"

"不是金丹以上高手,抢去也没用;金丹以上高手抢了也用不上,级别太低。你着急个啥。"

"哦。"原来是个低级别武器,"这就好比对方是个强盗,我好歹手里有根橡皮棍子。"

"这个理解也差不多。"城隍道,"只不过这根棍子他就算抢去了,还是会听你指挥去揍他的头,不会反过来打你这个主人。"

"好智能啊。"我赞叹道。

"不过你也别得意,连有法力的鬼差白天都不能出现,你要大白天遇见鬼了,那都是恶鬼,没木牌,秒杀你到渣。"城隍很"善意"的又提醒了我一句。 "啊!"我惊诧了,"那能不能给本法术书,或再给几件防身的宝贝啊。" "想都别想,鬼差少,法宝更少,地府自己都不够分,要不是这木牌是标配,你连这玩意儿都没有。"

"那总得再配个什么装备吧,你看现在阳间的交巡警都快要武装到牙齿了。" "你拉倒吧,也就地府的一个城管,你要那么多武器干嘛?万一拿着为祸人间呢?我还得自个擦屁股,这事可不是没有过。"

"感情你平时都不是自个擦屁股啊。"我嘟囔着。

"嗨呀,你小子。"其实我也看出来了,这城隍除了样子看起来凶点、说话直点,其实是个蛮好的人,我也敢跟他开几句玩笑。

"再给点什么不?就算临时工,好歹也代表着地府,就拧块木牌到处打架,不,抓鬼,万一遇见阳间的天师,不笑掉大牙。"听了这话,城隍倒觉着又有几分道理,一挥手,我手上多了一本书,只不过小篆的书名我看不懂:"这啥?" "阴术入门。"

"就不能取个高逼格点的书名,太low了。"

"你要不要?"胡子一瞪眼。

我赶紧收起来:"要,要,当然要。"

城隍白我一眼:"你走近点。"我依言走近些。

"转过去。"待我转过去后,城隍忽然快速的在我背后有节奏的重重拍了几掌,拍的我一口乌血喷出,然后我忽然有了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整个人化作了一道虚影离开了肉体,移出半米又似乎受肉体约束,缩了回来。

"我给你开了窍,这本是鬼差自己修出的本事,看在跟你还算投缘,我用法力先给你开了。"

"有啥用?"我傻傻的问,却把城隍问傻了,他想了半天。

"就是你可以短暂的灵魂出窍,不过时间不能超过2个时辰,也就是4小时,距离不能超过10公里,然后这是不能频繁使用,以你现在的体质,一天出个1、2次算极限了。"

"哦,这样啊,不过有啥用呢?"

"这个嘛,待你到了鬼仙的地步,就可以靠你的魂力捉鬼了。"

一句"你妹啊"差点被我脱口而出,但幽怨的眼神也让城隍充分的体会到了。 "当然了,你看。"他也知道这话有多不靠谱,"你在阳间也是有工作的,不可能随时到处跑,这时候你就可以灵魂出窍去巡游了。"

虽然感觉他这话实在不怎么靠谱,不过还是多少有点安慰,"像我这样的鬼差在沪海有多少?"

"你说日巡游吗?"

城隍道,"地府正式的日巡游倒是几个,不过常驻阳间的就你一个。"

"我去,你就说临时工就我一个就好了。"

"不许说脏话!"城隍忽然道。

"我哪有。"

"你说我什么的。"

"我去哪是脏话?"我有点蒙。

"就是脏话,后面剩了字,反正不许说。"在这上面城隍显得点有些飘离。 我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结。

"说道上班,我这待遇怎么样?临时工也是有工资的。"

"让你任鬼差已有了莫大的好处,岂是黄白之物能替代的,鼠目寸光。"城隍白我一眼。

"按你说得修仙小说里,怎么也有灵石什么的吧。"

"就你这身板?"城隍上下扫我几眼,带着过分"妩媚"的眼睛里藐视的眼神毫不掩饰,"给你灵石你也没用啊,纯浪费。"

"这不一样,有没有工资跟工资我用不用得上是两回事,那是待遇问题。更何况,没准我哪天人品大爆发,能用上呢。"

"喔?"他又藐视了我几眼,差点让我有些急了。

"成,我先给你存着,等你哪天能用了,我再给你。"

"感情是有工资的啊,城隍,你不带这样玩啊,竟然贪污临时工的工资。" "什么叫贪污,我这叫废物利用。"城隍明显有些心虚。

到最后,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城隍终于答应用别的东西先换,给了我一枚戒指,并又给了我一块木牌,上写夜巡二字,竟是夜游神的神牌,说是我是阳间人,可不受日夜之限,不用倒班,然后死活不肯再给任何东西了。这厮要到阳间,一准就是一喝血吸髓的资本家。也不知我是不是有地府以来第一个集日游神和夜游神于一身的鬼差。

不管怎样,总算手上有了两件所谓的法器,还是让我有几分欣喜,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你也别得意,尤其别想着拿去显摆,或者去干什么惩恶扬善、护国救民的事儿。"看着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城隍显然有些看不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些事看起来高大上,但都不关你事儿。"他的口音里带着京片子,竟然还有儿音。

"为啥?"我不满的,"这不是积阴德吗?"

"滚!少在我面前卖你那点儿所谓的地府知识。地府是个法制社会,懂吗,法制社会。"

我跟大白天看见裸女一样的看着他:尼玛一个城隍跟我说地府是法制社会,这跟山中猴子说自己处在文明社会有什么区别?

"别瞪我。"他又白我一眼,弄得我小心肝一阵猛跳,赶紧将眼神挪开,着死的盯着他的络腮胡,再这样我都要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城隍没注意我的眼神,反正一直就是对我不屑一顾的态度,也不知道他把我找来干嘛,不过总算多点耐心为我解释了几句:"所谓天庭地府,自有各自的天规地律,这既是天地的法则,也是天庭地府奉行的法律,谁也不能违反的,就好比咱地府,只能管鬼魂,人间的事是绝对不能管,也不能碰的。"

"你意思是说咱们的执法权只在阴间,只管阴魂,不能管活人?"

"就这意思。"城隍点点头,对我用上"咱们"表示很满意。

"那要管了会怎样?"

城隍想了想:"你知道我怎么干上城隍的?"

"我哪能知道。"

"上任城隍有个后辈在阳间,被奸人害了,他恼不过,出了一回手。"

"然后呢。"城隍没回答我,只顾自的继续说:"他出手那个时代貌似在大明朝,皇帝叫朱由校。"

"朱由校?"我念叨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就是想不起是哪个皇帝。

"好像这小子很喜欢做木匠。"

"天启帝!"我一下就想起来了,"然后呢?"

"然后?"城隍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看你也像个有文化的人,天启年间发生一件大事,你不知道?"

"大事?"我想了想,忽然想了起来:"天启大爆炸!"

城隍点点头:"现在你知道地府官员干预阳间事务的后果了,他也是金丹鬼仙,被轰得连渣都不剩。"一席话说得我冷汗直冒。

"现在明白了?"城隍瞄我一眼。

"明白了,明白了。"我连忙点头,"不过貌似天启大爆炸发生在京师,你在沪海任职,你的上任能管到京师那边吗?"

"我被调过来的不行啊,滚滚滚,明白了就快滚!回去好好干活,否则叫人打你板子!"城隍看似有些着急要将我赶出去。

"哎,等等等等,你还没说我每周要上几天班呢?"我赶忙追问。

"不固定,有鬼就抓!"说完城隍一脚将我踹了出去。

就在我被踹出城隍大殿的瞬间,身在阳间的我醒了。

床头一个小护士正在记录着我监控仪器的资料,然后一抬头,发现我瞪着大大的眼珠,正骨碌碌的对她看,她愣了好半天,忽然一声惊叫,飞快的转身跑去,边跑边大喊:"重症6床醒了!重症6床醒了!"在她冲出去叫医生的那个空挡,我又回想起之前的梦境,还有些搞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出于好玩,我想起梦里城隍告诉我巡游木牌的用法,集中心神,双目紧闭默念一句:"出!"一瞬间,忽然感觉整个重症监护室一下阴冷以来,一块古色古香的木牌嗖的凭空出现,悬浮在我面前的半空中,那"巡游"二字如此清晰而醒目——原来,那真的不是梦。

想起那天醒来时的惊诧与兴奋,到现在我还觉得匪夷所思。

"叮铃铃"桌上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我拿起手机,是手机闹钟,又到了给妻子做饭的时间了。

虽然自己好歹也是这家虽然不大,但生意还算不错的中西餐厅的老板,不过妻子这些年已经习惯吃我做得饭菜了,所以,只要她不出差,每天中午我都会提前做好饭,然后步行近2公里去给她送饭。

很快的做好了她爱吃的孜然牛肉,再配上1条香煎小黄鱼和些许小菜,我拧着饭盒出了门,饭盒是鲜艳的橘黄色,妻子自己挑的,说是自己喜欢的才有食欲。 也没骑自己的小哈雷(仿版电动车),自己走着路过去,就当是自己在锻炼身体了。晚春的太阳已有些热了,照在人身上不多时也会出汗,不过对我来说,倒是习惯了,更热的时候我也会坚持着走路过去。

不到2公里的路,走着也就10几分钟的事,不过走进妻子的公司,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尤其是前台迎宾小姐,不同以往的热情,反而有些尴尬的欲言又止,一旁一些员工也在偷看着我窃窃私语,待我看过去时,他们又赶紧把头转向一边。

这让我有些疑惑,走到电梯前,按下按键,我静静的等候着,暗地里却是凝神静气,轻轻一个"闻"字,耳边忽得"嗡"一下,顿时远处的窃窃私语便清晰无比,就像在我耳边说一样。

"真可怜,还被蒙在鼓里,天天来送饭,谁知道老婆公然给他戴绿帽子。" "这就叫秀恩爱死得快。"

"其实要是我,也会跟别人,哪有个男人天天在家给老婆做饭来送的。" "总经理也真是够了,还被前妻给堵了,也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了。"

"他前妻也是的,都离婚了,闹什么呀。"

"也不是这么说,没听她吼得吗,总经理就是因为方总才离的婚。"

这嘈杂而清晰的议论毫无保留的进入我的耳朵,让我脑壳"哄"的一下有些懵了:这是怎么回事?谁给我戴了绿帽子?

怎么可能,我深爱的妻子,也一直以为她也深爱着我的妻子?我觉得有些头晕,想装作没听见,但怎么也不能从脑海里清除这些让我几乎站立不住的资讯。这时,电梯门开了,我正犹豫着是否该上去,一个艳丽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 "郑哥,你怎么来了?"

女人显得有些吃惊的,她叫李芸,妻子方绮彤的副手和好朋友,不过不知为什么,我一直对她这个好朋友有些不感冒,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她有些假,就好比现在,老子不是每天都来吗?什么叫我怎么来了。

"我来送饭。"我勉强得笑笑。

"这个…方姐可能现在有些不方便。"她有些迟疑的。

"哦,是吗。"我想继续保持笑容,但脸上僵硬的肌肉让我看起来一定表情很怪,因为她下一句就证明了这一点。

"你…都知道了?"她不敢肯定的问。

"知道什么?"我的脸更僵了。

"总经理前妻大闹办公室的事。"

"哦,没有啊。"我强自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眼看就要失控了,赶紧将饭盒塞进李芸怀里,"她不方便就算了,你把饭带上去,记得叫她按时吃,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我逃似的离开了那个无比熟悉,但此刻竟又如此陌生的华丽大厦。

我没有回餐厅,一个下午就如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四处游荡,胸中如压了一块千斤大石,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想哭,但是哭出来;想对着浦江大喊,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嘶哑着怎么也喊不出来。那一刻,连刚刚还热力无限的阳光似乎也不见了,天空中遮掩的是一大片阴沈沈的乌云,就如同我此刻的心情。 我努力想让自己沈静下来,把思路捋清楚,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法集中自己的思想,只能颓然的呆坐在浦江边的江堤上,一颗接着一颗的狠狠抽烟,脑海中一片混乱,直到一个戴红袖箍的大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异常激动的指着地上的烟头,叽里哌啦的说着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木然的取出100块钱交到她手中,寂寥的离开。

"昨天的恩爱,今天的陌路;曾经誓死的相守,现在放空的双手。经不住考验的耐心,是对现实的妥协,还是无奈的歉疚。"——这是在说我吗?

整整一个下午,妻子都没有打我的电话,她肯定是知道我中午到了她公司,也肯定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上去,但她始终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或发一个短信给我解释一下。我不知道那一刻,是心痛、心酸,还是心死,所有的感觉都是木木的,麻麻的,路就在我的脚下,没有终点,也似乎失去了方向。

我伸出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随便开,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给你钱。"

计程车司机奇怪的看我一眼:"怎么,哥们,失恋了?"

"失恋?不算吧。"

"那就是跟老婆吵架了。"

"也不算。"

"不会被老婆戴绿帽子了吧。哈哈哈。"司机豪爽的笑着,然后看见我满脸惊讶于他的准确,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那个,开个玩笑,别在意。"司机尴尬的开着车,不知该再跟我说什么。

车辆就那样没有目的的在车河里穿行,两人都不说话,似乎开了很久,又好像其实没多长时间,反正我已没什么概念。不知什么时候,他将车上的收音机声音放大了一点。

"嗨,大家好,我是月子,没错,坐月子的月子,哈哈。"收音机里一个略带浮夸的男子声音突兀的传进我的耳朵,"欢迎大家来到我主持的碰碰乐时段!听完一首忧伤的《说好明天再见》,继续刚才我们的话题。来自沪海大学的小梅同学刚刚跟我们分享了她的爱情故事,我想此刻很多正在收听节目的听众朋友都感受到了她曾经的幸福和现在的那份淡淡忧伤。可能有人问了,这不是一档轻松搞笑的节目吗?怎么忽然就变了风格呢。这个嘛,很好解释,每年这个时间都是大学毕业期,也意味着有无数昨天还恩爱无比的小情侣,今天就要分手,或许明天就会形同陌路了。不过我倒觉得这件让无数正在毕业和曾经毕业的人感慨无比的事,其实对每一个在成长中的人来说,不见得就是件坏事,人都会在这样的忧伤中成熟嘛。有时候,我们感觉走到了尽头,其实只是心走到了尽头。再深的绝望,都是一个过程,总有结束的时候,回避始终不是办法。那么鼓起勇气昂然向前,机遇或许就会在下一秒。几米说过,我总是在最深的绝望里,看见最美的风景……"

接下来月子的话我没有再听进去,脑海中只反复的回荡着他这一段话,配合着这些年来我跟妻子相濡与沫的一幕幕,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有些忧伤,但肯定不再是绝望。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飞快的拿起来,上面显示的是妻子表姐的电话。 "喂,姐。"

"你在餐厅吗?"电话里传来妻姐的电话,糯糯酥酥的,跟她的人一样。 "没有,我在外面。"我的声音低沈而无力。

"晚上到我这儿来吃饭吧。"妻姐很随意的说。

"就我吗?"我问。

"嗯,就你,我给绮彤打了电话,她晚上要加班。"

加班吗?还是在扫尾,或是下定了决心跟我分手?不过我还是点头答应。 叫计程车把车开到了妻姐家所在的别墅区,按响了其中一栋别墅的门铃,很快门开了,妻姐款款的站立在门边:"还不进来?好久没吃你炒的菜了。" 看上去她的表情自然而平静,估计还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妻姐叫苏媚,很妩媚的名字,跟她人一样。比绮彤大3岁,与绮彤的冷艳不同,已经34的她多了几分成熟的优雅和恬静,加上嫁了个有钱的开发商老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贵气,配上略微丰腴的身材,平时总会让我禁不住去偷望她几眼,不过今天,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我姐夫呢?"我边进去边问。

"他你还不知道,这个家根本就是他的旅馆呢,一年还见不到几次。"她耸耸肩。

她家我来过很多次了,估计还真比她老公要熟悉。走进她硕大的厨房里,很自然的掏出围裙围上,就开始忙活起来,她不做饭,也不知道为啥冰箱里总是食材丰富而新鲜。

不用多久,几个精致的小菜就端上了桌。

"看不出啊,厨艺又见涨哦。"她赞叹到。

"那是。"我有些得意的,"家里有个不肯自己承认的吃货,逼着自己得学……"我忽然愣住了,心中一酸,表情黯然下来。

"你们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苏媚敏锐的发现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淡淡的说。

"怎么了,怎么了?"她显得有些着急。

我犹豫着,不过最终还是把中午听到的事跟她说了。听完我的述说,苏媚沉默下来,好一会儿她问我:"那你呢,听了别人说的话,是什么感觉?或是有什么决定?"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知道吗,在这之前,我一直觉得娶到绮彤是我无比幸福的一件事,在一起快6年了,还没有任何别人所谓7年之痒的兆头,在外人面前,她是个高冷的酷美人、公司冰霜经理,但在我面前,她永远都是温柔的,我一直认为我们的感情始终如胶似漆,恩爱无比。"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中一片冰凉。

"或者你听到的,看到的,不是你想到的那样呢?"

我没有回答,脑海中浮现出当初与妻子从相识到恋爱的一幕幕。

几乎认识我夫妻俩的人都会说我这辈子淘到最大的宝贝就是她,我也这么认为。在追求她之前,她就像一只丑小鸭很不引人注目,总是扛着一副大黑框眼镜,一身宽松的大T恤将自己罩得严严实实,头发永远随意的扎个马尾辫,她的脸也不是那种网红的锥子脸,而是鹅蛋脸,还带着些婴儿肥,即使在大学里谈了个高富帅的男友,依然如此,不怎么装扮自己,很引得别的女人妒忌。

我那时因为所在的野鸡大学跟她的学校进行学生交流,在那所一流的学府待了半年,注意到她是一次傍晚无意中看见她高富帅的男友在教她打篮球,随着她手中篮球的起伏,她胸前也有一对感觉不比篮球小多少的球在上下摇曳,泛起阵阵肉浪,第一次发现这妞胸竟然这么大,看得我下面立马有反应了,赶紧转过头不敢去看她。从那以后,我就开始默默的关注她,越偷偷观察,就越发现其实这妞身材超好,爆乳、丰臀、大长腿,简直就是魔鬼身材,不知为什么要故意藏起来。只不过作为穷屌丝,我只认没有条件去跟高富帅竞争,只能默默的让眼神偷偷跟在她身后,多少次夜里YY着躲在被子里打手枪。

跟大多数大学生一样,毕业也就意味着恋人的分手,方绮彤也不例外,毕业后不久,我就听说她分手了,5年的感情说再见就再见,昨天的如胶似漆转眼就成陌路,说好的海誓山盟就如薄如一张纸般被轻意的撕碎。得知这一消息,正在待业中的我立马放下了一切,坐上了东去的火车,准备在她最柔弱的时候闯进去,跑到她租住的公寓时,从她室友得知她已东渡日本去求学。

就在她去日本的那两年,我几乎每天都会在她住的公寓转一圈,因为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也期望着忽然有一天就出现在我面前。有人说要拴住一个男人,首先要拴住他的胃,其实对女人也亦然。

渐渐的,她的室友知道我烧得一手好菜,并几次暗示做我的女友,可我如着魔一般,只执着于对绮彤的守候。我所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她的室友早已通过视频告诉了远在日本东京的绮彤,妻子后来说,其实那时候她才第一次知道我,从最初的无动于衷,到有几分感动,再到有些好奇,就在这样的转变中她开始知道我,了解我,而我却对她的近况一无所知。

然后有一天,我又很自然的来到她的公寓,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一转身发现站在我背后,一脸的好奇看着我的竟是方绮彤。

"那个…"我挥舞着锅铲,指指灶台,又点点空中,"呵…咳……那个……"我已尴尬的完全结巴了,我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与她重逢的场景,却就是没料到是眼前这样的情况。

"看不出你还能做菜。"方绮彤倒是自然大方的很,对我点点头,很自然的从我手上接过盘子,然后,就那么也不是谁追谁的,很自然的就在了一起。 我在沪海正式找了份工作,挣钱不多,但离她租住的地方近,不管多忙,每天我都会做好早餐送到她的公寓再去上班,然后晚上准点回家做好晚饭送到她的公司。只不过她住的是公寓,我为省钱租住在一个10平只能上公共厕所的租屋内。那样的状态又持续了整整一年,只到有一天她心血来潮,硬要到我的住处看看,然后看到了我的窘迫,与我预想的她转身离开的尴尬不一样,她却是满眼的感动,并主动的狠狠的吻了我,然后我们恋爱了。

再一年后,我们牵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当她穿着婚纱走出来的那一刹那,我以为换了一个新娘,丑小鸭真的变成了天鹅,美到让我有种无法相信的不真实,我想无数人看到那一刻都在捶胸懊悔,怎么早没发现这块魁宝,让一块美玉被我这头猪给拱了。而她真正绽放魅力是在生小孩以后,绝大部分女人生完小孩都有朝着黄脸婆发展的趋势,她却不同,不仅坚持锻炼,很快恢复了身材,而且因为做了母亲,浑身上下带着几分丰腴而不过分丰满的轻熟妖娆,让男人几乎无法阻挡,也因此,她没少受骚扰,不过一来她在外面时的性格总显得清冷无比,一般男人根本不敢招惹她,二来每次她说起这些事,我总是得意的傻笑,倒也没给我们的小家庭增添什么烦恼。

我边想着,也在边给苏媚回忆。

说着说着,我开始说起当初我准备辞去工作自己开餐厅的时候,妻子已被任命为公司业务总监,但她义无反顾的支持了我的决定,拿出了家中所有的积蓄,并贷了200多万的款全部投到了我的餐厅里,为了省钱,她甚至晚上下班后,陪着我一起,夫妻两人亲自动手去刷墙漆;又想到就在4个月前,我从车祸昏迷中醒来后,护士感慨的告诉我说:因为不能进去,妻子就在重症监护室外的凳子上整整坐了3天3夜。我的眼睛渐渐湿润了,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

"你自己也意识到了她这么多的有点和对你的好,那为什么还会觉得她出轨了呢。人们常说,一只眼看到的世界总是不平衡的,只有用两只眼的视角去对焦,才能看到这个可能不完美,但一定是正确的世界。你就没想过换个角度,或换种方式去看待和了解这件事?"

"你是在当说客吗?"我淡淡的问她。

"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她很女人味的捋了捋鬓角的头发,很淡定的说,"毕竟我是她姐姐。但这并意味着我会去拉偏架,只是客观的陈述一件事实。"

我点点头:"这些道理我不是不明白。但是知道吗,有时候人在判断一件事时,不是基于客观事实,而是心理。"

"什么意思?"苏媚没明白。

"我知道我所了解的,听到的可能不是事实,而且我也认为最大的可能,确实是她们老总为绮彤离了婚,但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绮彤根本没那意思,这个事件当中,她完全就是个夹在中间躺枪的无辜者。"

"对呀,那你为什么……"

"我不敢确定。"我苦笑着,"其实他们说得没错,我娶到绮彤真的是老蛤蟆吃天鹅肉,一颗好白菜被头猪给拱了。我宠着她、爱着她,每天坚持去给她送饭,其实是因为我骨子里的自卑,我甚至…甚至有时候在想我究竟有什么长处能够值到她的青睐。我想去寻找自己对她的价值,结果越寻找却越发现我跟她的差距,就让我越自卑,也越痛苦。就像这次这件事,我明明知道事实应该是什么,但不敢相信,也没有理由去让我相信。要知道,她们老总也才40多岁,有钱有才有外形,你让我怎么去相信我所判断的事实?哪怕明知道是,我也会告诉自己:那只是我的鸵鸟心态,自我安慰。"我埋着头苦涩的说着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紧闭的房门轻轻的打开了,一个穿着一袭黑色蕾丝连衣短裙的倩影从里面走出来。

"我其实一个下午都在等,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行,哪怕别的什么也不说,就说已经吃饭了,我都能确认自己的坚持是对的,但是都没有。"我有些沮丧的。 "你这个傻瓜。"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猛地一回头,那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妻子,"你吓死我了。"她从背后抱住我,头磕在我头上,轻轻锤我,"我看见李芸把饭盒带进来,吓得魂都快没了……"

传说中的夫妻俩抱头痛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这么多年的感情,我跟妻子之间貌似已经形成了一种夫妻间非常难得的默契,有时候不需要说明什么,一句话、一个眼神,彼此都能心领神会。就比如今天的这件事,妻子根本没有再对我解释什么,一句"吓得魂都快没了"就是最好的解释。

第一章 夜游初巡

有时候,夫妻俩和好也是一种默契。相较于以往几乎是我主动去找她,绮彤也开始变得主动起来,偶尔打个电话,接我一块儿下班。

虽然原来的总经理被调走了,据说调去了帝都,但公司里依然少不了一些闲言碎语,所以不久,妻子也进行了调动申请,并成功的调入了位于浦江江湾西岸的总公司,一座70层的大楼里。而最近,她也一直要我想办法在浦江江湾西附近重新盘间铺子,好隔她近一些,这让我好是犹豫,毕竟现在这家餐厅开了几年,总算在附近把名气算打出来了,搬去江湾西,那里可是跨国公司云集,各种中高档饭店林立,竞争比这儿要激烈的多。

这天晚上,店员们都走了,我正在做月结,边做着,边想妻子叫我搬铺子的事,有些心不在焉。这时,门口挂着电子迎客牌响起了"欢迎光临"的声音。 "不好意思,今天做月结,提前打烊了。"我低着头看帐单,没有去看是谁进来了,对方走到了柜台前还是没有出声,我一抬头,吓我一跳:"我草,城…城…城隍………"

"你敢骂我?!"一身怪里怪气西装穿在身上的城隍一瞪他那勾魂的丹凤眼,勾得我心扑通扑通直跳。

"哪能啊,您是我老板,我哪敢骂您啊,那不是惊讶嘛。"我赶紧解释,眼睛却不敢看他,心里骂道:"草,死人妖。"

"懒得理你。"他不屑一顾的一撇嘴,有些扭扭作态,配上他那一脸的络腮大胡子,让我心中好一阵恶心。

"感情您老也能白天出来啊。"我看看外面还有夕阳的天。"多新鲜。" 城隍白我一眼,"我怎么也算是鬼仙好吧,不是鬼差,更不是鬼魂!"

"那是,那是。您这不知道吗,我这人对咱仙界的事那就是一白丁,跟文盲没什么两样。"

"算你有自知之明。"对我这态度,城隍表示很满意。

"您这儿怎么有空上我这儿视察来了?"我有些好奇的问,讲真,话里透着尊敬,不知为什么,骨子对他挺随意的,好像天然就是如此一样。

"有个事儿跟你说。"城隍似乎对我也都是直来直去,从来不拐弯抹角。 "您说。"

"这不听说你准备把铺子盘出去了吗,正好有一事跟你商量。"

"谁说我要盘铺子了?!"我立马表明了态度,"我这做得好好的呢,干嘛要盘铺子。"其实主要还是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派人,哦不,派鬼在跟踪我。

"我说的。"城隍眼睛一瞪,我立马缴枪投降了,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 "你说的对,对极了,盘,立马盘!"城隍眼中飘过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我正好有个想法,这不现在人手,不,鬼手不是越来越不够了吗,每次黑白无常去逮那些鬼的时候,总要往返好多趟,一来实在太累,二来忙不过来的话也容易造成一些孤魂野鬼游荡人间,所以我想在阳间建一个中转站。"

"几个意思?"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不会把中转站设我那儿吧。"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城隍很赞赏的看着我。

"别介。"我赶忙摇手,"黑白无常就算是鬼差,那也是鬼,你让一群鬼成天在我店里飘来荡去,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看看,你自己都承认自己是个白痴了。"

"文盲!"我赶紧纠正他。

"没区别。"他没好气的,"他们在你那儿的时候都会化为人形,因为有我的法阵在,他们可以不需要消耗魂力的在你那里以人形状态休息,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那要是阳间的人来了……"

"说你白痴你还不承认,都说了在你店里他们就是一普通活人,出了店才会又变为鬼差。"

"那要是跟活人起了冲突呢?"

"说了没什么两样的意思,就是他们就是普通人,没有鬼力、没有魂力、没有法力,除非离开店子。"

"那万一起了冲突,他们打不过,出了店子又恢复成鬼身去报复别人呢?" "天启大爆炸。"城隍有种不想再跟我说话的欲望,"bow!"他做个爆炸的口型。

"可要盘新铺子我没钱。"我小心的扔出一个诱饵。

"不用你出钱。"城隍没好气的。

"那这店员要是发现这地方不正常……"

"你就做你的老板,店员也不用你管。"经过与城隍艰苦而卓绝的谈判,你看他那张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脸(当然,如果按算,我确实算拿了他几百万),就知道谈判的结果了。

看不出城隍的效率是如此之高,不到一个星期就通知我可以搬进去了。店铺是家咖啡厅,在洋人街一个不起眼的十字路口,一栋建于200年前的5层洋楼的二楼,正对十字路口还有个小小的楼梯间。

我进咖啡厅的时候,2个店员已经到了,前台的服务员是个看去20来岁的小姑娘,脸有些惨绿,据她自己说,那是因为她刚上来,还没适应,她叫小倩,我开玩笑问她认不认识甯采成,谁知她恶狠狠地说:"那个混蛋已经早死得不能再死了。"显然这背后有故事值得我深挖。

另一个店员让我有些惊讶,是个脸色苍白的老外,看过去40多岁,我偷偷问小倩:"这什么情况?"

"吸血鬼。"小倩轻声说。

"啊?"我吓一跳,"怎么什么人,不,什么鬼都往我这儿放。"

"请大人放心,小的来到华国已有200多年了,曾经就在这儿工作过,如今因为修炼阴诀,早就不需要吸血了。"吸血鬼显然听见了我的话,这厮耳朵挺尖啊,尖尖的耳朵,果然耳朵就是尖——这么说似乎没毛病。中国的文字果然博大精深。

"那就好,那就好。"我点点头。

中午的时候,距这儿不过几百米的老婆跑了过来,对这儿很满意,唯独有些不太满意的,就是两个店员的脸色在光线不好的情况下有些瘆人。

"晚上妈叫我们过去吃饭,她炖了鲫鱼汤,说是庆祝你新店开张,顺带给你补补。"我怎么总感觉这叫吃饭的理由这么怪,新店开张不更应该守在店里吗? 不过既然岳母娘召唤,怎么的我都得去。

下午6点,我的电话准时响了。

"老公,快下来,我在楼下。"电话里传来老婆酥耳的声音,这么多年了,依然会让我有种浑身酥酥麻麻的感觉。

我走进了咖啡厅的厨房,提起准备好的炒菜材料,然后跟俩鬼招唿一声就出了门,也想开了,这店也就主要招唿黑白无常们,生意好坏对我没啥影响,按照与城隍之前的协议,反正不管怎么样,他要保证每月给我10万的保底钱,我特别声明了:不要冥币!

来到楼下,早见一辆白色的宝马525li停在路边,驾驶室里一个头挽发髻的工装美女正坐在那里玩手机。

"嗨,美女,可以搭个便车不?"

"快上车啦,再不开车要抄牌了。"方绮彤白我一眼,严格的说,她的脸不是网红脸,甚至你看去觉得还算不上美女,但就是,怎么说呢,让你看第一眼就有种想要征服她的感觉,特别是在床第间,通俗的讲就是那种让男人看第一眼就会胸中莫名升起一股邪火,直想跟她上床的女人。

她们总经理前妻大闹公司的事后,出于声誉维护,总公司风纪部专门来人进行调查,调查结果是果然绮彤没有任何问题,纯粹是总经理单相思,结果是总经理被调离了公司,这件事在公司里就此风平浪静是不可能的,相反,对绮彤的议论更多了,当然议论的主要内容从她的作风转到了风情上,似乎总经理的离开,让对她垂涎三尺的人反而更多了。当然,有着天然的冰霜脸的阻隔,绝不大部分人只停留下臆想上。

"开尾箱。"我举举手中的塑胶袋。

"什么?"

"岳母大人不是喜欢吃我炒得菜吗?好不容易回去一趟,补得露两手。"我将塑胶袋放到了尾箱里,却看见尾箱里放着一只黑色的长箱子,"你又把公司的器材放车上了。"

"我妈本来是心疼你,给你炖鲫鱼汤,哪还要你自己又来烧菜。"妻子温柔的看着我,她曾经告诉我,之所以后来死心塌地的跟了我,就是看上了我是个顾家的男人,让她有安全感。

"都小半年了,什么毛病也该恢复好了。"我笑着将安全带系上,一转头,看见妻子穿着的那套黑色工装小西服,里面穿了件白色衬衣,本来是很正常的打扮,怎奈妻子身材太魔鬼,在看不出一丝赘肉的同时,硬生生将衣服上围给撑涨了起来,弄成了个挤衣欲裂,鼓鼓的不由自主的将人的眼球就会吸引到她胸前。 "老婆,你这制服诱惑够狠的,就不怕底下员工没心思工作啊。"我半开玩笑着说。

"你懂什么,一点小诱惑,他们工作劲头还大些。"妻子大咧咧的说,浑不在意。

"那他们眼睛可吃够霜淇淋了。"我盯着她的胸前说,下面有些蠢蠢欲动,不知为什么,每次说到这个话题,脑海里想到那些公司下属借着汇报的名义,偷窥妻子丰满傲人的胸部,我就会异常兴奋。

"看就看罢,又不会少块肉。"妻子说,十分了解我的微一侧低头,就看见了我裤间的隆起,"死老公,又兴奋了,听见老婆被人吃霜淇淋就兴奋啊,变态。" "那你喜不喜欢你变态老公呢。"我笑嘻嘻的在她下面露出被黑色丝袜包裹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啊!"妻子吓了一大跳,"你要死啊,我在开车呢。"

"老夫老妻了,还那么敏感。"我呵呵笑着,换来妻子在我腰间狠狠拧了一把。

两夫妻就这样说笑间,车已开到了丈母娘所住的社区,这是一个很大的楼盘,原是老棉纺厂的旧址,被大唐集团征地以后,像我岳母娘那样的老棉纺厂住户都免费得了一套90平的新房。岳母住在11楼,待我们按响门铃后才发现,绮彤的二舅跟表姐也来了。

"二舅,你们怎么来了。"绮彤惊喜的问。

"刚好跟你姐来看看你妈,正好听说你们要来,就等这儿了。"绮彤二舅是个胖子,每次见到他时都是笑呵呵的,跟个弥勒佛似的,总让人会跟着他的笑容一块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二舅,姐。"跟在后面的我跟屋里的两人边打着招唿,边换上拖鞋。眼睛忍不住往一旁站立的绮彤表姐苏媚,表姐比绮彤大3岁,跟绮彤的甜美娇艳不同,已经34的她多了几分成熟的优雅和恬静,加上嫁了个有钱的开发商老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贵气,配上略微丰腴的身材,总会让我禁不住去偷望她几眼。 "彤彤和小郑来了。"听到门厅的声音,正在厨房的岳母也走了出来,我跟绮彤赶紧齐声叫妈。

"怎幺小郑还带着菜过来?"岳母看见了我手上塑胶袋里的原料。

"他不是见您喜欢吃他炒得菜嘛,不赶紧过来露两手。"绮彤扒在岳母肩上笑着说。

"那哪行,本来叫你们过来就是给他补身子的,怎么能反过来要他做事。"岳母轻拍一下妻子,"你也是,这么大的还不懂事,也不知道心痛下自己老公。" "我怎么就不心疼他了,妈,你问问他,这小半年可都是我在伺候他。" "那是,那是。"我憨憨的笑着,"我也休息这么久了,身体早好了,这点活小问题呢。"边说我边拧着菜走进了厨房。

"妈,您就休息下,等着吃饭就行了,郑大厨最近又琢磨了几个新菜,待会儿你试试。"见岳母还要说话,妻子半拖半劝的将岳母拉进了客厅,"王叔呢?"岳母已寡居5、6年,最近在妻子的支持下刚找了一个老伴。

"你王叔家儿子加班,要他去接孙子了。"岳母回答。

妻子一家在客厅里说着话,我在厨房里忙活着,岳母看不过,偶尔进来也帮几下厨。也就40分钟,6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就端上了桌。

"嗯,真不赖。"客厅里传来二舅的声音,"郑小子,你这火腿配上芝士怎么比外面好吃那么多。"

"那可是秘密。"我笑着说,"独家秘方。"

"还保密啊。"二舅又夹了一筷子,"好,真好,比五星级饭店的还要好。这么好的菜怎么能没有酒?快快快,把我上次留的那瓶茅台拿过来,我跟小郑喝两杯。"

"那可不行。"妻子赶紧阻拦二舅,"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医生说了不能喝酒。"

"那你来陪我喝,媚媚也喝点。"看得出二舅几天兴致蛮高。

无奈之下,妻子只好陪他喝了几杯酒,岳母看见高兴,也端了杯,我是不能端杯,表姐因为还要开车,也不能喝酒,也就做做服务工作。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期间王叔带着孙子也回来了。王叔是个50多岁的汉子,以前在乡下做木工活的,很壮实,看上去很憨厚的一个人。他的到来让二舅终于有了旗鼓相当的喝酒对手,两瓶茅台下去,一顿饭足足吃了2、3个小时,连妻子跟表姐都多喝了两杯,尤其是妻子,脸红扑扑的,像只熟透的红苹果,丰润的红唇在一颦一笑间,闪耀出摄人心魄的光泽,一张一合间,温柔的吐出馨香的气息,在她与家人笑语欢悦中,丰硕饱满的胸部如波浪般荡漾着,骄傲的展示着她惊人的弹力,浑身散发出轻熟女人特有的妩媚,如成熟的水蜜桃般娇艳欲滴,引得王叔时不时将余光扫到妻子身上。这老家伙,不过这也算人之常情,倒也没让我怎么在意。

待到晚上10点我们离开时,妻子已有了几分醉意,其实她的酒量远不止如此,我也能理解她今天的心情,确实有些开心:老公死里逃生,母亲看着也算找到了晚年的幸福。

送走了二舅,我驾着车准备往回家赶。

"我不要回去,我不回去!"妻子忽然有了些酒意,怎么也不肯回家,"老公,我们去公园玩好不好?我们好久没去公园单独玩了。"

"好好好,我们去公园玩。"看她那样子,我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将车来到了浦江边一个滨江公园,找了一处停车场将车停下,此时,已近深夜,公园里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影了。

将车停好后,转头一开妻子,她竟已经歪倒在座位上睡着了。我笑了笑,再次揉揉她的头发,下了车,在微凉的江风中点了一颗烟。

远处的江心上,一艘货轮徐徐往上游驶去,驾驶舱发出的灯柱不时从江面扫过。

我三口两口的吸完手中的烟,正准备拉开车门上车。

"嗯?"我的心中忽然一动,似有所觉得望向宝马的另一侧,那里有一个虚影正缓缓的向宝马飘过来,然后似乎发现了我的目光,停了下来。

作为日夜巡游,一个最基本的技能就是开了天眼,所以一个小鬼根本逃不过我的眼睛。

"你好大的胆子。"我冷笑着看向她,或者它,那是一个半透明的虚影,依稀中能看出是一个中年妇女。

"你能看见我?"它有些惊诧的看着我。

"你说呢?"我淡淡的又掏出一颗烟,江边的风挺大,吹得手中打火机火苗乱窜,我只好将手握拳挡住风。

"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中年妇女表情凌厉的看着我,皎洁的月光下,脸色苍白而阴冷。

讲真,如果以前开了天眼,被她吓也吓得半死,只不过现在……

"你在威胁我?"我有些不可思议。

"不要以为开了天眼就很了不起,我要弄死你也不是很难得事。"她狠狠的。 "你不但想伤害我老婆,还竟然威胁我?"我戏弄的看向她。

"你如果不识时务,那就不是威胁了。"看得出她不是口头上的威胁。

我摇了摇头:"Nozuonodie啊。"心中念头闪过,一柄写有"夜巡"的木牌凭空浮现在我面前的半空中,一阵阴风闪过,却听得"哄"的一声,我的整个装扮全变了,批头散发,纱帽宽袍,一手持朱笔,一手持巻簿,腰缠铁索。

中年女鬼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吓得几乎瘫倒下来:"你……你是……"

"不错,我就是本地的夜游巡。"我淡淡的看着她。

"不可能!这不可能!夜游巡怎么可能是活人!"女鬼凄厉的嘶吼着,张牙舞爪的准备向我扑来。

"不知死活。"我冷冷的,虚手一张,腰间的枷锁腾空而起。

"不要!不要!大人,原谅我有眼无珠!"她终于确认了我是夜游巡的事实,惊恐的挣扎着。

"明已知我就是夜游巡,还敢穷凶极恶,也不知你为祸多少无辜生人,今日不拿你,天理难容!"说完我闭上双眼轻念几句咒语,猛得开眼一声断喝:"锁! "铁索"嗖"得飞出,已将中年女鬼死死捆住。

"不要!不要!"女鬼凄厉的求饶着,却见不多时,地上升起一股黑烟,一阴冷干瘦的白袍男子从黑烟中冒了出来,看看我,似有所思,又看看被锁住的女鬼:"孽畜,还不随我回地府。"

说完,一只枯瘦如柴、惨白的手徐徐伸出,女鬼瞬间竟有了种奄奄一息的感觉,连话都说不出了。这便是白无常了,却见他轻轻松松的手指一勾,女鬼已乖乖的跟着他离去,消失前白无常也没跟我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

地府的正式工就是正式工,不但法力比我强得多,连那份桀骜,嗯,确实也在气势上压倒了我。

看着女鬼被白无常带走,我松了一口气,别看我刚刚一副高冷的样子,其实背上汗都快湿透衣服了,毕竟第一次遇见野鬼不是。正想点根烟再压压惊,只听得"嘤唔"一声,妻子醒了。

"你怎么不坐在车上?"绮彤从车上下来,在我身边停下,跟我一样,靠坐在车头。

"让你好好睡一会儿。"我对她说。

"你又抽烟了。"她的小琼鼻皱了皱,显然闻到了我的烟味,"老公!"她娇嗔到:"医生都再三嘱咐了,你不能抽烟。"

"没事,我这不是好了吗?"我心中还有句话没说:老子堂堂地府日夜游巡,要连烟都不能抽,还混个p啊!至于说伤身体,地府至于因此将我带回地府不? 一阵江风吹过来,加上刚刚阴风未散,一旁的妻子哆嗦着的打个冷战。我赶紧将身上唯一穿着的T恤脱下来,批在她肩上,又再搂住了她的肩膀。

"你会着凉的。"她挣扎着想把T恤解下来,却被我少有的强硬给拦住了。 "你老公还没那么娇嫩呢。"我笑着说,"男人的肩膀此刻就该是给女人依靠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绮彤没有言语的停止了解下T恤,而是将头靠在了我的肩上,整个人半倚在我怀里,我明白,她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彼此相互取暖。我很享受这份宁静和安详,就这样拥着她,不想说话。

"老公,我好爱你。"良久,怀里的妻子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怎么,难道以前不是爱我吗?"我笑到。

她摇摇头:"你不明白。"她说:"知道吗,起初跟你交往,并不是因为喜欢你,你又不帅,又不有才,更没钱,整个就一个穷屌丝。"她喃喃的说:"跟你交往,纯粹是因为那会儿对男友心灰意冷了,就想着,最凄凉的时候谁来要我,我就跟了谁吧。"

"你这样说就不怕我灰心啊。"我笑着说。

"谁能让你灰心啊,你心是钛做得,坚强无比。"她娇嗔道。

"那怎么爱我的?"

"我以前一直都没说。"妻子在我怀里,眼睛眨呀眨,在月光下清晰而明亮,"答应跟你交往的那段时间,你每天来给我送饭,接我下班,我就把这当成了一种习惯和理所当然,那时候,我还没有下定决心要跟你过一辈子。直到那一天,记得吗,你忽然说要去学做西餐。"

"记得啊,我去了一个月。那不已经想自己开家餐馆了吗。"我当然记得那时候,那是跟她整整交往了8个月,也是送了8个月饭后。

"你离开的第一个星期,其实我就开始不习惯了,到第二个星期,我开始有些心慌,第三个星期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开始想你了,然后第四个星期,我再也忍不住要去看你。"

她说的我当然记得,那是她第一次主动来看我,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我看着她款款走来时的惊诧和喜悦,那一晚,我在外面开了房,她第一次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我。

"其实那时候我只知道自己是开始喜欢你了,但还没到想要嫁给你的程度。然后在你回到沪海后,你依然坚持每天给我送饭,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人家都说,男人最是喜新厌旧,到手了就不会珍惜,但在你身上完全看不到这一点,我那次动阑尾手术,你竟然就在我床边守了7天7夜,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自己捡到宝了。"妻子说着已将身体转到了我前面,环住我的腰,将脸埋在我的肩上。 我知道,她今天是有些喝醉了,有了想对我倾诉的欲望。

"然后你毫无保留的支撑我的工作,从不耍大男子主义,我爸爸去世的时候,忙前忙后,从那时起,我开始下定决心,要跟你过一辈子。知道吗,结婚后,好多人包括一些女同事都很不平的对我表达:我这颗好白菜不该被头猪拱了。每次我都会不屑一顾的想:一群傻逼,我找得是块宝,只属于我,在我困了时候可以依靠,在我倦了的时候可以得到安慰,在外面狂风暴雨的时候,我可以完全放下自己的港湾。"她说着,抬起头望着我。

"老公,这辈子不管还有什么风浪,我都要缠着你了。"

"欢迎来搞。"我回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却让她爆发了。她忽然急促而狂野的吻住了我,手紧紧抱住我的头,翘起滑嫩的蜜舌主动的送进我的嘴里,让我含起吮吸着。

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也让我瞬间点燃了胸中的火。我将她搂在怀里,忘我的双舌彼此纠缠在一起,缠绕着,相互挑逗、含住吮吸着。我双腿渐渐的凸起顶在她的小腹,让她"嘤唔"一声,却是更狂乱的跟我纠缠在一起。 我也难以抑制胸中的火焰,双手从她腰间滑到了她的丰臀,隔着短裙在她臀瓣上狠狠的抓捏、揉搓着,手指顺着势努力往里钻、抵、扣、抠、顶着。在两人深情相拥中,她胸前两团丰肉顶在我的胸前,软软的、弹弹的,让我开始去解她的衣扣。

"不给你。"她忽然调皮的挣脱了我,蹦蹦跳跳的向远方走去。

"小妖精。"我笑着抹抹嘴边的湿滑,顶着下身的凸起就向她追去。

"老婆,老婆。"看着寂静的公园里奔跑着的妻子,我微微一笑,知道今晚一方面妻子是酒后吐真言,而另一方面也不无表忠心的成分在里面。

她说得这些话我何尝不知道,而我自己何尝又不是这样认为的?

作为真正的屌丝,能娶到方绮彤这样一个尤物,对我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挑战。 我不是不清楚她的身边究竟有多少散发着绿光的色狼,想贪婪的一口将她吞下,但不知是对她信任还是放纵,或者本身就有种病态的炫耀,我不仅没有像别的男人一样将她藏得严严实实的,反而对她发自天然的妩媚的释放持一种鼓励和的身材。

绮彤在前面咯咯笑着小跑着,跑出10几米觉得高跟鞋不舒服,干脆将鞋脱了下来,扔在一边,她知道反正我会在她后面捡。我只能远远跟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并不允许我奔跑。

终于跑到了江边,我追上了她,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

她笑着回过头吻了吻我:"爱不爱我?"

"爱。"我肯定的点点头。

"有多爱?"她凝视着我。

"我不知道。反正就知道这辈子你别想甩掉我。"

"哪怕我对不起你?"她半开玩笑的。

"哪怕我头上绿了。"我也半开玩笑的。

"傻瓜。"她怜爱的又吻吻我,脸上有几分尴尬,我知道这尴尬从何而来,只是彼此都没有点破。

"那你呢?会不会现在当领导了,有钱了,就甩了我。"

"我怎么舍得。"她异常认真的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拥在怀里紧了紧,她也向我身上靠了靠。两人一下沉默下来。其实这个话题我们都知道对方已经知晓了这件事,几次彼此谈话时都曾触碰到,但不知为何,关键时候两人中总会有一个人忽然不愿去面对,左顾而言他的岔开话题。

"我们来拍照吧。"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我打破了这个沈闷,同时,实际也是在给她一个暗示的态度:对那件事,我不在意。

"这黑灯瞎火的,拍什么。"她嗔道,态度恢复了自然,显然,我的暗示她也收到了。

"我们去有路灯的地方,你的尾箱里不是有公司的专业器材吗?"我的手在她鼓胀鼓胀的胸前袭扰。

"我可是个半专业的摄影师哦,这么晚了公园里又没人。"我意味深长的。 妻子顿时明白过来,有些娇羞的瞪我一眼。平时,作为夫妻间的情趣,我也曾拍过她一些半裸照,不过还从来没有到外面拍过。虽是有些娇羞,但是她并没有拒绝我,这让我心邻神会的有些喜出望外,赶紧跑回车尾,从尾箱里取出她们公司的摄影器材。

"记得回去拷出来后要删掉卡里的。"她叮嘱到。

"肯定啊。"我说。

"要怎么拍?"妻子的娇羞让我感觉今晚她说话的声音都能让人酥化了。 "今天穿得什么内裤?"我走过去半搂着她,手在她臀上抚摸。

"你没摸出来?"她柔媚的看着我。

"没摸出来。"我一本正经的,伸到她身后的手却是探到她裙摆下面,向上提了提裙边,将她裙底给露了出来,顺手在她裙后一捞,触之一片嫩滑,我惊讶的:"你今天穿了T裤?"

她娇羞的点点头:"今天总公司要来视察,通知都穿工装裙,你知道我们公司的工装群都比较薄,不穿T裤,里面内裤边就露出来了。"

"那岂不是便宜了今晚的我。"我故作垂涎三尺的。

"整个人都便宜你了,还想怎么样?"妻子挑我一眼。

"今晚要便宜这些树啊,花呀,草的了。"我装作遗憾的看看四周。

"傻样。"手牵头回到停车场,我从她车的后备箱里取出了她公司的佳能5D3,熟练的换上了镜头箱里那颗人像机皇85L。

"你要记得换卡。"她说,在我面前哪有她人前的高清冷艳。

"肯定啊,不然我不吃亏了。"我边说边将镜头卡到位。

"那你还拍,万一泄露出去。"

"抓住青春的尾巴嘛。"我拿起相机对准她试了下焦,曾经也做过平面模特的她很熟练的摆出一个侧身的姿势,"再说了,你发在微信圈里什么爬山、健身的照片,不也好多漏肉漏得让人流鼻血。"

"我那是自己的小圈子好吧。"她对我说,"又不发公司里。"

"你意思是喜欢陌生人?"我对她贼笑一下。

"想得多。"她不接坨,显然还不愿触碰这类夫妻间的敏感话题。

我手中的相机咔擦咔擦响着,从不同的角度对准她,镜头更多的是在她胸前和腰间、臀部流连。

"漂亮。"我不断赞叹着,也不断变换着站位。拍了10来分钟,我往四周看看,似乎没人:"老婆,我们来拍些更性感的。"

她心领神会的伸出头去:"会不会有人或摄像头啊。"她有些胆怯的向四周看看,周围很安静,除了蛙叫,听不到别的声音。

"没事儿,就算有人,看见又怎么样?看得见吃不到,活该他回去难受一晚上。"

"变态。"她嗔我一声,手上却是解开了头上的发箍,一头乌亮修直的长发像一条瀑布一样从盘起的头顶宣泄下来,她的头顺势一歪,自然而然就将头发理顺了,"要怎么拍?"

"你干脆把衬衣脱了吧。"我瞄着取景器说。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解开了工装小西服的衣扣,脱下来后放在了车顶上,白色紧身打底衬衣紧裹在她魔鬼般惹火的身体上,倒让我想起一句古诗来:双眼秋波闪,酥胸玉兔颠。

我记得网上有篇文章,说是男人看女人,30岁的丰腴才更迷人,说是:男人找女人,或许跟食物一样──第一次约会时,你点了大虾冷盘、牛排和薯条。 很棒,但不算最好。随着年纪渐长,你开始欣赏鸭肝酱抹面包配上慕斯卡甜白酒的魅力,并爱上它们在舌尖交融的感觉。等到把菜单点过一轮,你又回到牛排与薯条的怀抱。

不过这一次,你知道正确的方式、正确的地方与正确的时间,滋味将比第一次好上千万倍,因为现在你确知自己要的是什么。这正是30几岁女性的魅力。她已经摸熟了自己的功能表,对她的身体、事业、欲望都有把握,而且穿衣服非常、非常有型。

在服装店里,她能够一眼挑出那些彷佛替她量身打造的单品。她晓得什么适合她,晓得自己喜欢什么。豪华的饭店房间里,一个30几岁的女子,朝着房中的大床走去,她的方式绝对有那么点不一样。臀部的摆动,似笑非笑的促狭神情在她双唇与眼眸里绽开,要是有个男人够幸运正躺在那张床上,感觉就好比打开一份圣诞礼物,还发现里面已经装好所有的电池。

她不慌不忙,晓得自己看起来有多棒,她可以从男人屏息凝气,以及那副想赞美却结结巴巴的笨拙样看出来。她说不定觉得男人辞不达意的奉承很窝心,光是这点就够性感了。

她轻摇双腿上床来的样子(老天,女人的动作!你们真是要我们的命,太要命了),或是肌肤擦过他身体的方式,都不是一个22岁的年轻女人能有的。 说得有些远了,不过这不正是现在正在我面前绽放她的娇媚的女人所散发出的迷人气场?感谢上天将这样一个尤物交到我的手上。

镜头里,妻子已一颗颗解开了白色衬衣的扣子,露出里面黑色的丝织胸罩,这绝对是她精心的搭配啊,白色衬衣配黑色胸罩,这样隐晦的性感绝逼是要秒杀她们公司色狼的节奏啊。她戴胸罩从来都是全罩杯,不带胸垫的,最多只能多了钢托将胸托起来,即使这样,也还是有大片的洁白乳峰挤了出来。

"老婆,知道你身材为什么那么魔鬼吗?"

"为什么?"她将小西装从车顶上取下来,穿上,却没有扣。

"就拿你的大MM来说,整个胸前都被那两团给占满了,没一点多余的地方,而且还不往两边发散,天然的聚拢型,就光凭这一点绝对秒杀90%的女人。" "这你又知道?阅女无数啊。"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我说着,手中的相机没有停下。

昏暗的路灯下,一个小西装短裙的OL侧倚在宝马车头前,上身的深色小西装没有扣,而是很随意的半敞着,半露的黑色胸罩包裹着她傲人的丰胸,与虚掩的衣襟下露出的洁白肌肤形成一股强烈的视觉冲击。

绮彤的身材其实更类似于西方女人:胸大、腰圆、臀肥,因为生过小孩的缘故,她的腹部并不如少女那般平滑,而是有些略微隆起,却看去更加圆滑饱满,圆润的肚脐两边显出两道对称的凹槽,与前凸后翘的胸臀形成完美的"S"形比例。在传媒公司就是好,哪怕只做过很短暂的平面模特,绮彤也能很轻易的找出自己最性感的姿势。

她半倚在车身上,翘起的烈焰红唇微微张开,咬住自己的一根手指,眼光朦胧而迷离的看着我的镜头,在她圆润的下巴下,特意被照出一道深深的乳沟。 她也渐渐进入了状态。拍到情浓处,她自己主动松开了自己的短裙,转过身去,微侧起头,露出半张俏脸,两根拇指轻轻勾住自己的工装短裙上沿,缓缓往下拉,润美的细腰渐渐显露出来,两颗圆圆的腰窝像两个酒窝一样,嵌在她丰腴却在美臀前显得纤细的腰上。随着裙摆慢慢的往下移动,一条黑色的细带露出来,挂在娇白的臀瓣间,神秘而让人沈迷,我的相机咔擦咔擦的乱响着,仿佛动画般记录下她的动作,直到半球型的丰臀几乎完全裸露在我的镜头里,妻子恰到好处的用裙腰挡住了自己最隐秘的部位。

"完美,太完美了。"我赞叹着,举起手中的相机一阵狂拍,"太性感了,那群狼友又要嗷嗷叫了。"

"还要不要再性感点。"妻子的眼神有些迷蒙了,咬着手指问我。我忙不赢的点头。

"瞧你那傻样。"她娇嗔我一眼,双手伸到背后,轻轻一触,胸前的乳罩顿时松下来,一对饱满的乳房像被挤得急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定空间一样,颤巍巍的跳了出来,却被她一手抱住,只是这单手抱球,另一只手提乳罩的动作更是让人流鼻血啊,那纤细的玉臂怎么可能抱住那两团丰满,只算堪堪挡住乳峰,上下两个半球反被手臂挤压的更加浑圆了。她媚眼如丝的扫我一眼,轻咬着下唇,缓缓转过身去,手随之放了下来,从我角度望去,刚好可以看见她弧线完美的半球。 妻子脱去胸罩后,又穿上了衬衣,没有了胸罩的束缚,那对饱胀放肆的挤撑着薄薄的白色衬衣,纤细坚挺的亮点清晰无比的凸起在胸前,竟是连周围淡淡的乳晕若隐若现。

我咕噜的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手里不敢停,记录着妻子这难得的风骚一刻,下面裤头被顶成了一座山。

妻子也看见了我的丑样,咯咯的娇笑着,身上的姿势更是骚媚了。

她转过身去,下身的短裙失去了牵挂后,扑的落在了她的脚踝上,妻子随意的踢了几下,将裙子踢到了一边,小心翼翼的从车身后探出头去,两边长长的小径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她见我不明就里的看着她,调皮的笑了笑,就那样穿着白衬衣和T裤的走到了小路中间,见我目瞪口呆的还愣在原地,她招了招手:"呆子,还不快来。"我这才反映过来,赶紧走过去。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性感到极致的高挑女人背对着我站立着,转过头,上身侧扭过来,高耸的胸部在灯光下突兀而伟岸,笔直修长的双腿微微分立,身后被丰臀高高翘起的衬衣后摆刚刚盖过她的臀部,露出两瓣洁白的臀肉,圆圆的,像倒扣的两个半球,半球的中央,一根黑色的布条嵌在中间,洁白中一丝黑色,点缀的恰到好处,禁不住的让人想把头凑到那下面,拨开布条,一探其后的究竟。 我的裤头撑得实在厉害,不过也顾不上了,很随意的伸手将把翘起给挪开,继续着手中相机的工作。

妻子随着相机的咔擦声不断变换着姿势,最让人疯狂的莫过于她双手捂住头顶的乱发,以双腿为支撑,将上身向前挺直的躬起,因为身体的伸展,衬衣被高高的拉起到了腰间,整个丰美圆润的蜜桃臀和小部分腰腹都暴露在了镜头下,那毫不亚于丰乳的肥臀骄傲的展示着自己肥美完美的圆弧,因为长期坚持锻炼的缘故,一眼望去,整个圆臀就如新剥壳的鸡蛋一般,光滑铮亮的看不到一丝赘肉和皱痕。

就在她高高凸起的圆臀下方,随着圆弧的下沿,曲线骤然向内收拢,形成一条神秘的凹槽,让人无法看清究竟,以至于我不得不跪下来,将镜头打到最大光圈,才能一窥秘境:不到两指宽的半透明纱布下,一条神秘的略带褶皱的细缝依稀可见,因为纱布太窄的缘故,纱布的两侧各挤出一片明显比周围肌肤要显得娇嫩许多的小嫩肉出来,像极了半遮半掩的粉红蚌壳。

似乎感觉到了我镜头近距离拉进,此刻,一指多宽的纱布中间已慢慢渗出一团水渍,浸湿了的纱布愈发显得透明了,一直难识庐山真面目的蜜缝逐渐显露出真容来,嫩滑滑、水汪汪、蜜汁汁、滑腻腻的,宛若成熟了的蜂蜜,引诱着我难以抑制的想去舔舐。

我终于顾不上手中的相机了,镜头的位置被我的头所代替,距她的蜜缝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仿佛都能闻到她那儿散发出的沁人心扉的清香了。

妻子似乎也发现了我的靠近,继续维持着自己的姿势,只是臀部难受的轻轻扭动着,半透明的纱布完全湿透了,湿漉漉的贴在妻子的蜜缝上,将整条缝几乎完整的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一手还拿着相机,一只手将手指神了过去,轻轻在她已湿透的T裤底部纱布上刮了刮,换来妻子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我将头整个凑了过去,轻轻勾起了她的纱布边,我能明显感觉到一股热气和湿气扑面而来,带着女人动情时特有的芬芳,我将舌头长长的伸了出来,舌尖抵在她的沟底,顺着两瓣臀肉形成的山缝,抵压着她芬芳迷离的蜜穴口,一路踏踏实实的一直舔到她谷底,一股浓稠的蜜汁就这样被我卷进口中,有点咸,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尿骚味,这才是落在人间的女神,此刻那不是恶心,反而如催情剂般,让两人更有些兴奋了,妻子浑身颤抖着几乎轻叫出声来。

"我操!"不远处不合时宜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吓得两人差点没跳起来,转过头时,却发现原来两人过于兴奋,竟没发现两个20出头的年轻小伙就站在我们身后2、3米处,正看得津津有味,可能是其中一个看得过于兴奋,忍不住发了一句感慨。

妻子的脸唰得一下红到了耳根,上遮下挡的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不管是胸还是臀,都太大了,结果是哪儿都没遮住,好在她还算反映快,几乎尖叫一声的干脆放弃了遮挡,几步跑到车边,飞快的钻进了车里。

第二章 曼殊沙华

我们夫妻俩是有些狼狈的把车开出停车场的,妻子在车上慌乱的穿上衣服,因为紧张,浑身还在发抖,直到开出好远,她才渐渐平静下来。

俩人都不说话,有些尴尬的安静。

我开着车,侧头看看妻子,她竟会扣错了一颗外衣的扣子,足见她刚才的紧张。我忽然忍不住“噗”的笑了。

“你还笑。”妻子嗔怒的伸手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你老婆都被看光了。” “有什么关系,你又不会掉几斤肉。”我浑不在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别的男人那种醋劲,反而觉得兴奋、刺激和好玩,“我在想,这俩小子今晚回去该怎么办,一夜睡不着觉还是好的,要面对着面打飞机,这画面……” “咦!好恶心。”妻子做出肉麻的动作,却似乎也想起了这样的画面,“噗呲”一下,她也笑了,车厢里顿时气氛一下就轻松了。

回到家里已是半夜12点20了,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里停好,只见四周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看不见,是真的连鬼影都看不见,别忘了我的身份,那可是鬼差,虽然是临时的。

走进电梯里,两人又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妻子站在我的侧前面,都不说话,彼此间有种莫名的气氛在弥漫。我又突然想起了刚才的一幕,此刻想起来,没了之前的好笑好玩,而更多的是心中莫名燃起的一股邪火。

我回过头看看侧后方的摄像头,试好角度后,向前跨了一步,正好用自己的身体半挡住摄像头,手却伸到了妻子的裙下,三两下便将手伸进了她臀后的裙摆里,手指触处,一片光洁冰凉,像摸在一块上好的美玉上。

妻子抖了一下,却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双腿还叉开了一些,我的手顿时一下就直插到她双腿之间,那里竟是滑腻腻的一大片,湿透了。 我兴奋的用手指扒拉开她T裤底的布条,正准备将手指插进去,被妻子一把拦住了:“脏,你没洗手。”

我悻悻的将手抽了出来,不过此时,也正好电梯到了。妻子一笑,当先走了出去。

我家在2梯4户的边上,格局上两部电梯在中间,分别往两边进各自的住家时,都得经过一个消防楼梯。妻子刚走到消防楼梯间门旁边,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住她,不由分说的将她拖进了一旁的消防楼梯间里。

“你干嘛?”妻子低声的挣扎了几下。

“老婆,我要你。”我竟是从来没有这样迫不及待的要拔去她的裙子。

“别…别…在这里,咱们回家。”妻子有些惊慌的看看一旁亮起灯光的走廊。 “我等不及了。”我喘着粗气说,使劲的将她往下面的拐角拖,那里还有扇对外的窗户。

“有人看见。”妻子不情不愿的。

“有人看见让他一起来!”我恶狠狠地。

“流氓。”妻子嗔到,任由我将她面朝外的推趴在消防楼梯拐角的窗户边,还没趴牢实了,就觉得屁股一凉,然后一根火烫粗壮的肉棒已狠狠的全根而入,在她毫无准备的状况下径直捣向黄龙。

“啊……”妻子只来不及一声轻叫,就马上陷入了我的暴风疾雨当中。

我上身还穿着衣服,下身光着屁股猛烈而快速的撞击着妻子光洁肥硕的大屁股,发出啪啪的身体撞击声,妻子的裙子都搭在脚踝上,不知什么时候,另一只脚用裙子里脱了出来,以方便她分开双腿更好的迎合我的冲撞。

想到平时公司里冷艳的主管、总监此刻就在我的肉棒下莺鸣婉转,娇唿呻吟,我只感觉无比兴奋,尤其抽插间,脑海中不知为何又出现了那两个男生站在几米外窥视妻子裸体的画面,竟自己脑补出俩人狼性大发的冲了过来,将妻子拖进了车后。

“啪啪啪。”和“啊…啊…啊…”交织在一起,想是奏响了一曲爱欲交响曲。 “啊,老公,啊——你今天好厉害。”妻子的身体随着我的冲撞而摇曳,她有些忘我的开始呻吟和不知所谓起来……

我不知道跟妻子做了几回,只记得妻子的T裤已完全没法穿了,光着下身在原地蹲了7、8分钟,以便让精液流出来后,走回家那短短的10几米,还是会有浓稠的精液顺着她大腿根流下来。

回到家,妻子吃了常备在家里的舒婷。

第二天醒来时,我的身边已是人去床空,妻子早已去上班了。

我迷迷煳煳的走出卧室,看见餐桌上摆放着妻子从外面买回来的豆浆油条和小笼包。我幸福的笑了笑,三下五除二的干掉了早餐,洗漱一下后,一摇一晃的来到咖啡厅,看看时间,还挺早,才不到9点。

走进咖啡厅里,却发现这个点竟然已经有客人了,是两个看去40多岁的男子,浑身阴冷的像戴着没有表情的面具,一个穿着白色西服,一个穿着黑色西服。 “要这么明显吗?”我心里暗想,不过这是第一次有黑白无常到店里来,足以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黑白无常也看见了我,虽然表情依然冷漠,不过还是都对我点点头。要知道,我虽是临时工,可游巡本来地位就比他们要高,他们自然还得面子上多少过去。 “怎么回事?”我走到吧台边,用眼神问小倩。

“昨天两条船在外江撞了,其中一条是游轮,死了不少人。”小倩轻声说。 “可真够惨的。死了多少人?”

“好像有10几个吧。”

我吃了一惊:“这么多?!”

小倩点点头。

难怪这么早跑我店里来休闲一下,估计昨晚上也给忙坏了。叫吸血鬼磨了两杯我珍藏的猫屎咖啡,我走到了黑白无常身边。

“昨晚上累坏了吧,来,我珍藏的猫屎咖啡,绝对正宗,提提神。”我很有几分自来熟的跟两人打着招唿,就好像他们是熟客一样。

“郑巡游客气了。”穿黑衣服的无常明显显得要平易近人些,不像白无常,一幅生人勿近的模样。

“别,千万别叫我郑巡游。”我摆摆手,“我也就咱地府的临时工,顶多例外的是我是个活人而已。”

“哪里哪里。”黑无常竟然还笑了,只是怎么看怎么瘆人。

本着伸手不打笑面人的厚颜无耻,也不管这俩大神的传说中的喜怒无常,我恬着个笑脸跟首次见面的黑白无常拉起了家常,倒也渐渐的打开了他们的话匣。尤其是叫吸血鬼将店里珍藏的马爹利干邑拿出来后,黑无常笑得比以前频繁些了,白无常依旧一个扑克脸,不过偶尔也会搭上几句话。

原来所谓“黑白无常”,并非只有两个,而是有若干,只是每次都是一黑一白同时出现罢了,而眼前这两位就是本地城隍手下黑白无常中的老大,类似领班的存在,故而昨夜出了事故是由这哥俩来拉人,就是跟生死簿再对应一下,看会否有非自然的原因。

“那跟生死簿都对上没?”

黑无常点点头。

“其实你们不会安排人随时盯着生死簿吗?到日子了提前通知一声,安排人候在那里就行了。”

“老弟这就不懂了。”

黑无常一仰头,又一杯马爹利下去,让我好一阵心痛。

“这生死簿由天地演化,非圣不能翻看,便是城隍,专司其职要想翻阅生死簿也不是件易事,你以为当真是判官拿支笔在其上写写画画就给谁增寿多少,谁谁当夜拘回啊。”

“我以为是呢,你看西游记你孙悟空不也改了吗?”

“那猴子可是大圣,虽是自封的,可法力确实称圣也不为过,更何况,它那改不改起啥作用啊,它天生就是跳出五行之外的。”

“哦。”我点点头,忽然听出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来,“听您这意思………这孙悟空孙大圣真的存在?不是杜撰?”

“没错。”黑无常也不否认,“只不过没西游记那么神通广大,也没大闹过天庭而已,大闹过地府倒是有的。”

看样子黑无常这酒量也不咋地,看着就有些醉了,“兄弟,哥哥今儿还告诉你件辛密之事,知道咱们城隍吗?他可是被孙悟空认了干妹……”

话未说完,忽然黑无常整个人震了一下,貌似被白无常狠狠踢了一脚,他忽然打了个饱嗝:“妹…嗝…干弟弟的。”

“这么牛?”想不到那凤眼城隍还有这般背景。

“那是,当初孙大圣大闹地府也就是为了他。所以虽然他只是一介城隍,在地府里连几殿阎王见了他都要笑嘻嘻的打招唿。”

“既然他跟孙悟空都拜把子了,孙悟空这把兄弟怎么不把他带上天庭去?” “一个天一个地,哪那么容易移民。何况当初拜把子本来就为了绝他的念想嘛,拜了把子,就是兄弟了,免得他胡思乱想。”

“这啥意思?”

白无常又猛踢了黑无常一脚,这一下我是看清楚了。

黑无常似乎又被提醒了一下,想了半天,蹦出一句让我恶寒的话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这明显带有暧昧的话,让我想到城隍那大胡子跟也是一脸猴毛的孙大圣纠缠不清,忍不住打个冷战。

似乎怕黑无常再喝下去弄出什么是非来,白无常赶紧道个歉,将他脱走了。 不过有了第一次光顾,自然就会有第二次,很快,黑老大、白老大(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唿他俩,就按这叫了)成了店里的常客,一开始我还担心他们会拿冥币来付帐,后来发现他们每次都是真金白银的真钱,只不过有时是华币,有时是米磅,问起原因,倒也好笑,他们挺喜欢到我这儿来,毕竟是难得的可以正大光明留在人间的唯一地方,所以每次勾阴魂时,他们都会顺手牵羊的捞点阳间的钱,好到我这儿付帐。不过他们也很小心,每次夹私也就够到我这儿付帐就行。 有了他们的带动,其他黑白无常时常也会过来,这让我得以有机会跟他们经常的交流一下捉鬼的经验,唯一让我觉得有些扎眼的是,每次都是一黑一白俩西服,看过去跟黑社会开会似的。跟黑老大提了下意见,他满口的接受了意见,第二天,全改成了青一水的白衬衣、黑领带、黑西服,唯一有区别的是有的胸口别的是黑色徽章,有的是白色圆徽章,好家伙,这更像黑社会聚会了,不过我也无可奈何,毕竟别人已经采纳你的意见了,算是给面子,要没完没了,谁都会不高兴,更何况这些个对我们凡人来说的大神。

有了黑白无常这些专业的阴间巡警的指点,我捉鬼的技艺愈发熟练,不到2个月,已在白日里逮了5只孤魂野鬼,虽然都未达到恶鬼的级别,倒也让黑白无常刮目相看。

照黑白无常的说法,我这工作节奏已经算数百年来日游巡中效率最高的了,平均每个月都能抓到2-3个孤魂野鬼,防止它们演变为恶鬼危害人间。而我跟黑老大、白老大的关系也渐渐随意起来,偶尔,黑老大还会给我带基本地府的书来,这是我要求的:学习业务嘛。

而我正在看得书正是一本古书,书是那种很古朴的线装书,光看纸的颜色便透出一种苍凉感,书名也证明了这一点,上面用小篆写着:“行鬼记事”,当然这字我肯定不认识,是白无常告诉我的,我后来才知道,其实白无常是个女鬼差,而且还是黑无常的老婆,感情地府里也讲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决定下次见到城隍了,也给他提提要求,我转头看看一脸乌青的小倩,再偷瞄一眼戴着面积,看过去连男女都分不清的白无常,又觉得是不是该打消这念头,这俩货可都是代表生人勿近的典范,别又给我整一个来,变成一年四季都跟在冻库里一样就是自讨苦吃了。

因为距绮彤公司不是很远的缘故,我依然坚持着每天去给她送午饭,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似乎对我欲言又止,想是有什么话要说,那时候也没怎么在意,我没想到的是,也因此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给妻子送饭回来,我已经习惯性的在浦江边散散步,抽两颗烟,然后慢慢的走回咖啡厅,一般时间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并形成了一种规律。

这天,给绮彤送完午饭回来,我又习惯性的去了浦江边,抽完了烟正准备横穿马路,走去咖啡厅方向的那条小街,眼看就要到时,却见到一间新房屋。 我看看四周,这是一间不是很大的房间,月光下可以看出收拾的很整洁,感觉有些陌生,又似乎很熟悉。我一直在做梦吗?我忽然想起醒来前发生的事,然后忽然头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不断有讯息在灌入脑海里,以至于脑海几乎无法承受,再然后,我只觉得脑袋哄的一声响,我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近天明,我的脑海中忽然传来三个声音:我究竟是谁?

我究竟是谁?我叫郑鸢,21世界中国的一个屌丝,在一次劫持人质中不幸中弹,醒来时已发现物是人非。

我究竟是谁?是那个有妻有女,能烧得一手好菜的咖啡馆老板。想起孤留在另一个世界的妻子和女儿,心中一阵阵的绞痛。

我究竟是谁?我是一个不算很臃肿的胖子,在沪海戏剧学院附近开了一家酒吧,酒吧的名字就叫曼殊沙华,我是一个私生子,回到生父身边时已有19岁,尽管家境殷实,但我始终无法过心中的坎,一直独自在外打拼,来到这里,也只是奉生父和后母的命令,在此守护自己的妹妹,说是妹妹,其实是父亲的养女——加上我,父亲有3个儿子,一直想要女儿的他眼看没有儿子,于是收养了一个女儿,也就是我现在的妹妹夏凝兮。

我到底是特种兵郑鸢,还是被撞死的中年丈夫,却是老被人叫死胖子的邓森?又或者三个人其实在这个世上是一个人?就如庄周梦蝶,他是蝴蝶,蝴蝶也是他? 想通了这一点,我似乎觉得自己离人格分裂又远了一点,在内在的灵魂里,我惊讶的发现除了屌丝郑鸢,胖子和“我”其实在一个世界的同一座城市,甚至现在的时间就是在我死后3个月。

发现了这一点,我心中默念,发现游巡木牌依然能够顺利召唤出来,我再也无法坐得住,心神凝聚,很快出现在城隍的府邸里。

似乎料到了我的到来,城隍静静的坐在堂上,等着我。这让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倒是城隍知道我的来意,先开口了。

“你能三魂合一,是因为那块玉。”

“玉?”我没明白。

“那块莲花玉。”城隍淡淡的说,“传说燃灯佛一次睡梦中雕刻出来的,名字叫曼殊沙华。”

“曼殊沙华。”我重复着他的话。

“对。曼殊沙华是一种花,也叫彼岸花,只生长在地府里的引魂之花,冥界唯一的花。曼殊沙华一共有三块,只有当分别被三个人拥有,并同时出现意外时,才会出现轮回,并同时寄居在最年轻的那一个灵魂肉体上。很凑巧的你们三个人就是这种情况。”

“所以我们实际是轮回了?”

“不是你们,而是你,三者轮回后,精神最强大的那一个将继承三个人的灵魂。”城隍纠正我,“除此之外,它还会带来另一个好处,这个将来你会慢慢体会。”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我妻子……”我满怀希冀的。

城隍深深的看我一眼,叹了一口气:“她就在你现在的世界里,但是请记住,你不能透露你真实的身份,因为泄露天机,意味着你们三个灵魂同时魂飞魄散。” “三个灵魂?”我以为是指我身体内的。

“对。是指你的家人跟你。”

“什么?!”我大吃一惊。

“你、你老婆,还有你女儿。”城隍又强调了一遍。

“凭什么?!”我大声的。

“天道法则。”城隍很西方的耸耸肩,“你跟天地去讲道理去。至于你身体内那三个灵魂,其实你们实质上是进入了轮回,只是没有掩去记忆,所以实际上是一个人,这需要你慢慢适应,也不用担心自己人格分裂。”

跟城隍的谈话,似乎了解了什么,又似乎一无所获。

我沮丧的离开了城隍庙,醒来时,依然是胖子所在的房间里。此时,天已快亮了。

胖子的房间其实就在酒吧后面的储物间里,用木板隔出一块来,就当了自己的卧室。面积不大,但收拾的井井有条,跟别的胖子不太一样,显然,胖子是个比较自律和勤奋的人,至少很难有一个没有女朋友的男孩会这样认真的去收拾房间,不过这也或许跟他没有女朋友有很大的关系。

房间里摆放的东西不多,一张1米5的床,一个床头柜、一个衣柜,外加一个书桌,就再无长物,哦,还有墙上挂着的一把吉他。身体里胖子的灵魂告诉他——又说错了,是“我”,也是胖子,知道自己也算是个吉他高手,偶尔生意不好时,为省歌手的钱,他还会自己上去唱几首,只不过唱得不好而已。

正打量着房间,门头上挂着的一串铃铛响了,那是充当门铃的,另一头牵在酒吧的大门口,为了防止熊孩子,还装得蛮高。

这么早,谁会过来。

我奇怪的爬起来,还带着几分迷煳的走出房门,穿过一个走廊,进入一个过道里,再拐过了厕所所在的长廊,才到了酒吧大厅,另一头就是大门,透过玻璃门隐约可以看见有一男一女站在门外。

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吸血鬼和小倩。

“老板好。”小倩甜甜的问候道。

我有些惊讶,但是脸上却没有表情,并装作不认识他们的很茫然的问了一句:“你们找谁?”只不过小倩的回答,让我知道那纯粹是装逼。

因为小倩很好奇的看着我,包括吸血鬼也是,然后小倩问:“老板,三个灵魂挤在一个身体里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有人格分裂?”

“进来。”我没好气的看她一眼,侧身让开了门。

两人毫无陌生感的走了进来,吸血鬼很自然的就走进了吧台里,拿起酒杯擦拭起来,似乎他的一身就是为了擦拭酒杯而生,当然,不可否认,他煮咖啡和调整鸡尾酒的技术也绝对的一流。

没有哪个酒吧会大清早的开门,尤其我看了时间,今天是周一。

我浑身无力的窝在沙发里,叫吸血鬼给我调了一杯玛格丽特和朱利安,这是这鬼家伙独创的,上面是7层彩虹的颜色,艳丽无比,但最厚重的下面是浓浓的黑色,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怎么了,老板?”小倩很麻利的收拾完了(本来昨晚我就收拾过了),来到我身边,端起我面前喝过得鸡尾酒,毫不忌讳的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好难喝。”——她只喜欢白酒,果然是传说中的古代人物。

我看着她,坦白的说,小倩是个少见得美女,跟我这几个月的关系也很随意,不过更多的是哥们之间的关系,我知道,她虽然嘴里在骂那个他,但其实几百年过去了,她一直就不曾放下。也是个痴心的、可怜的女人,哦,不,女鬼。 “没事。”我闷闷的,脑子里依然是一片混乱。小倩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劝我,远处的吸血鬼也无声的对她摇摇头,她也只好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就这样脑海中一团浆煳的到了下午。我看看挂钟,指标已指向下午3点,我再也坐不住了,霍得站了起来:“你们俩看店!”转身出了酒吧。

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里,停着一辆牧马人。

蒙特利尔国际幼稚园在江东的一条不起眼小路上,幼稚园不大,但修建的古色古香,此刻正是幼稚园放学的时候,一群穿着统一鹅黄色校服,胸前挂着小肚兜的小萝莉、小正太们正在老师的带领下,排队出来上校车,那是家长不能来接的孩子,而另一边,家长们已欢笑交谈着等待自己的孩子出来。

待大部分孩子都已经被接走后,一个女人从远处缓缓走来,此刻,天空中莫名的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女人没有打伞,一身黑色素裙包裹着的身体,在雨中依然显得那么玲珑剔透,不施粉黛的素颜让身边走过得男人频频的回首。这是一个绝美娇艳的女人,只是浑身散发的一种莫名的悲伤和憔悴,让别的男人只敢远观,不敢近瞧,远远的看她一路走来,几次有帅哥似乎想去搭讪,却被那股莫名的气场给挡在了远处。 “妈妈!”远远的,一个粉嫩如洋娃娃一般的小女孩,欢快的迎着她跑去,女人略显憔悴的脸上显出几分笑容,伸开双臂将小女孩抱在了手上。

直到小女孩出现,女人才撑开了伞。小女孩被抱了起来,脸朝向背后,正好远远看见一辆黑色的牧马人停在马路对面。

“妈妈,我好像看见爸爸了。”小女孩忽然对女人说。

“你别瞎说。”女人心中一痛,对女儿说,她知道女儿太想爸爸了。

“我没瞎说,就在马路对面。”女儿坚持的说。

这让女人感觉背嵴有些发凉,转过了身,身后什么都没有,却看见马路对面,一辆黑色牧马人上,一个满脸苍白的胖子想对自己挤出一点笑脸,显得很猥亵。 远远坐在车里的我看见了女儿那探究的眼神,让我突然心跳得厉害,似乎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一般,我想起一个传说:未经人世污染的儿童,眼睛是纯洁的,也是天然的天眼。我紧张到想缩头躲进车内。然后我看见她对妻子说了什么,妻子竟然转过了身,看见了我,这让我几乎要瘫软在车上,脸上努力的想对她微笑,却不知这样显得我轻佻的更猥亵,然后妻子厌恶的看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静静的靠在车门上,看着那个远去的孤寂背景,任凭雨水和泪水在我脸上淌过。

人生最悲伤的事,莫过于我就站在你面前,却是一个陌生人。——写给绮彤。 我回到了酒吧,什么也不说,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关上了门和所有的灯。 华灯初上,正是各个酒吧开张做生意的时候,我的姐酒吧就在海戏附近酒吧一条街上,规模算比较大的一间。因为主要针对学生的酒吧本来就比较多,加上是周一,生意并不怎么样,只有零零星星的20几个人,分散在4、5桌。酒吧正中间的小舞台上,请的驻唱歌手正在唱一首不知所云的民谣。

待他一首歌唱完,我走过去对他示意,他一愣,然后了解的离开。

我接过他的吉他,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这时,台下的客人开始发现了我的出场,本有些微微嘈杂的酒吧渐渐安静了下来。

“嗯。”我清了清喉咙,感觉嗓子有些干涩:“欢迎大家在这个深秋的周末来到曼殊沙华,我是这个酒吧的老板。”

“HI,死胖子!”一个熟客在台下一声大喊,引来一阵笑声。

我也对他微微笑着打了个招唿,然后环视了一遍台下:“看到这里大多数是一对对恋爱中或准备恋爱的同学,真的很让人感慨,年轻真的好。”

“死胖子你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吧。”另一个熟客又回了一句。

我呵呵笑着,这次没被他打断:“人的一生会不断的发生很多事,有的事可能明天醒来就忘了,而有的事或许会一辈子记在心中,哪怕几十年后再去翻看记忆的时候,它还静静躺在你心底最深处的角落里。”

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平日总是笑呵呵的胖子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会发感慨,都静静的看着台上的我。

“恋爱是多么美好的事。有人说,每一段爱背后,都是一首动人的诗,不管是正在相爱,或曾经相爱,又或者是单相思。不过我想说的是,能够流传于世的诗往往不是甜蜜,而是凄美。能让人一生记住的,除了甜蜜,更多的是悲伤。而最悲伤的,不是自己那么爱的人却不爱自己,而是曾经拥有。”

我安静了下来,努力控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咽了咽唾沫,清润一下自己干涩的喉咙:“所以,请大家一定要珍惜:此刻,身边正让你甜蜜的人。把这首我自己写得歌送给每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说完,下面嗡得一阵喧哗:每个人都知道,肯定有什么发生在我身上。但我不在乎,此刻,我只想用某种途径发泄掉自己的情绪。我知道,在这一世,接下来要唱的这首歌还没有出现。

我抱着吉他试了试音,然后清了清喉咙准备开始了我即兴的演出。

一段略显忧伤而悠长的吉他前奏,在我的手指流畅的拨动下在酒吧里回荡: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

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家

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

喝醉了他的梦,晚安

他听见有人唱着古老的歌

唱着今天还在远方发生的

就在他眼睛里看到的孤岛

没有悲伤但也没有花朵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

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

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

做不完一场梦

大梦初醒荒唐了一生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风喃,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当最后一句“北海有墓碑”唱罢,我已泪流满面,酒吧里是长久的静寂,然后有人零星的鼓掌,接下来掌声渐渐响起,久久没有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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